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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搬舊文ww

*中立路線後的腦補。
*我很努力的打虐文了,不過整個看起來就像是清水www
*傷眼慎。


【距離】

 


  自從那個孩子離開地下世界,已經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。
  假設他沒記錯的話,似乎是7年吧。
  是的,7年。
  如今的她早已不能再用「孩子」來形容了,雖然他依舊是這般喚她的,而她也沒有對此表達任何的不願或是反抗,彷彿那個稱呼成為了許久不曾見面的彼此間僅剩的熟悉……
  對於美好過往所能找到的最後一個共通點。
 
 
  Snowdin依然下著雪。
  雖然今天他沒有被排到要站崗,但他還是下意識的來到了自己設置在Snowdin Forest的哨站,望著連接The Ruins的高聳大門。
  如往常那般坐在崗位上的他無趣的撐著頰,忍不住開始低笑起來。
  真是難以相信……原來自己還在奢望她再度出現在這個被封閉的地下世界嗎?原來自己、還在妄想能夠再次看到她的身影在大門後出現嗎?什麼時候開始,她的存在如此影響到自己的感覺?
  為什麼他無法克制自己的心?
  他如此質問自己,雙腳卻遲遲沒有從自己的位置上挪開,彷彿是在作最後一番的掙扎似的。
  就算他不斷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徒勞無功、白費力氣的,但他的身體就像是被灌滿的鉛一般的沉重……沉重到他無力控制,無聲抗議著自己的所下達的離開指令。
  宛如在告訴自己,它還不想要放棄。
  「……可笑。」
  不想放棄又如何?他何嘗真的想放棄,他又何嘗不想要再見到她一面?只不過,無論他再怎麼等待,回應自己的也始終是緊閉的大門。
  不可能會有任何回應。
  任由自己的身體向後倒在冰冷的白雪上,他自嘲的笑了笑。身為一個不具被皮膚的骷髏,他應該是沒有任何感覺的才對,但是他此時卻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。
  真的,很冷。
 
 
  他很喜歡那個孩子——正確來說,是「深愛著」才對——不過他同時明白,喜歡一個人並不需要將自己的情感告訴對方。
  不,他應該這樣解釋:在現在這種分隔兩地而且不知何時能在相見的情況下,就算真的說出來也只是徒增痛苦罷了。而她也非常清楚這一點,所以彼此都不約而同的假裝不知道。
  沒錯,是「彼此」。
  她知道他是喜歡著她的,但是她始終假裝不知情;而他也知道她是喜歡著自己的,但是他始終絕口不提。儘管雙方都曉得,他們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,而這樣的默契也成為他們逃避自己所懷有的情感最合理的藉口。
  他們很清楚等帶著彼此的不會是否定的回覆,但是這樣並不代表他們的未來就會是個美好的結局……相反的,會令現在的局面變得更糟糕。
  所以,沒有人戳破這隨時可能崩壞的虛偽平衡。
 
 
  口袋裡傳出的震動換回了他渙散的意識,也不去看究竟是誰打過來的就選擇直接接通來電——會在這個時間點打給他的,只有她。
  「Sup,Kid?」
  「嗨,Sans……」
  透過手機,她原本柔和而悅耳的嗓音帶著些許電子感,鼓動著自己的心。不過他敏銳的察覺到她似乎在極力的掩飾自己語氣之中的疲憊,他略顯擔心的問:「孩子,怎麼了?你還好嗎?」
  「噢,沒事啦……我只是有點累,不礙事的。」
  他擰了擰眉,就算已經過了這麼久的時間,她還是這麼不懂得怎麼好好照顧自己。「那你怎麼不去休息?不要太勉強自己啊,身體會吃不消的。」
  「就算真的累倒了,也都是你害的……」
  「Heh,所以就叫你去休息啦。」
  「如果你想要我去休息,就不應該接手機了……」
  手機另一頭的聲音染上了些許笑意,卻又矛盾的參雜著落寞和黯然。「你一接起來,我就捨不得掛掉了……」
  聽見她如此一番話,他的手不禁動搖的抖了下。壓抑已久的情緒幾乎要克制不住的爆發。他死死的臥緊拳頭,不讓自己爆發出來。她捨不得,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?儘管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要讓對方休息,卻還是自私的不肯結束通話。
  他以為彼此的寂寞會隨著一次次的通話往來而減少,但是卻沒有效果,反而在每回掛掉手機後越來越難以忍受,越來越……令人瘋狂。
  「……那,下次就……休息完在打過來吧。」
  不是「不要在打過來」而是「休息完在打過來」嗎?他冷冷在心中笑了一聲,帶著對自己的嘲諷和不屑。
  他還真是個……懦弱的人啊。
  接下來,他們聊了很久。聊到Papyrus、Toriel、Undyne、Alphys;聊到家裡、生活和各種周遭的見聞或八卦,卻有兩件事是絕口不提的:自己、和自己的感情狀況。
  就像是在刻意的閃躲著什麼。
  天色很快的就暗了下來,像是在催促他們結束通話般一眨眼便落入了地平線。兩人知道是時候該停止了,卻沒有人開口提出結束,像是在珍惜最後一刻的相聚而不願按下那個按鍵切斷彼此的聯繫。
  沉默了一會,她率先開口了:「……Sans。」
  「……什麼事,孩子?」
  她的聲音頓了頓,猶豫了一會後像是害怕被聽清楚似的聲如細蚊的說:「我很想念你。」
  語畢,不待他反應過來她就逃跑般的掛掉手機,傳入自己耳裡的只剩下一串忙音空洞的迴響著。愣怔了幾秒,他才如夢初醒的闔上手機,手指顫抖著。
  他知道,或許自己應該拋下一切顧慮去傾訴自己對她的情感;他更知道,她其實是在等待自己開口。
  但是他卻不敢正對自己的感情。
  輕柔的將手機靠在自己的額前,彷彿她也正依靠著自己般,他輕聲的說。
  「抱歉,孩子……抱歉。」
  ——抱歉,我的軟弱讓你等了這麼久。
  ——抱歉,現在的我還是沒有勇氣去揭開這一切。
  ——抱歉……
  「我……」
  ——我只能軟弱又無能的,繼續假裝我不知道這種呼之欲出的情感是什麼。
  「我也、很想你啊,Frisk……」
 
 
 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,不是你我相隔兩地……而是我明明知道你的心意,我卻沒有勇氣說愛你。
 
 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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